[夏目友人帳] 四角い部屋の迷路（試閱）

※大二結束的暑假，看不見妖怪的夏目＆陪著夏目尋找能讓他回到原先體質辦法的田沼。
兩人的距離還是有點微妙，然而彼此已經是最接近對方的人了。




「那我出門了──」
拉上玄關大門，就像平常一樣地啟程。
出門前塔子才得知他要到田沼的家去一趟，慌慌張張地塞了好吃的哈密瓜給他，說是一定要找一天邀請田沼來家裡才行。
「你們住一起都那麼久了，每次都想著要請他來家裡吃一頓大餐呀！你今天去的時候問問他，好嗎？」塔子認真無比地交代了任務。
夏目笑著說，好，我知道了。手上提著沉沉的哈密瓜出門，當然，貓咪老師也亦步亦趨地跟著。
「哈密瓜──哈密瓜──」
「老師，不要唱歌唱得這麼大聲啦！還有，這哈密瓜是要給田沼的啊。」他無奈地說，雖然不指望這隻什麼都吃的妖貓聽進他的話。
白胖妖貓也很久沒有回到這裡來了，似乎心情相當不錯，一路上哼唱著不知何來的旋律；貓咪老師隨著他到都市去的日子裡，總是不像在鄉下的時候那麼悠閒，自己在外頭散步的時間也少了。問起為什麼，貓咪老師的回答總是「無聊」。
因為太無趣了！都市裡沒什麼好探尋的有趣東西，也沒有興致出門。
聽起來挺像一回事的，但夏目隱約明白，或許是為了要保護現在什麼也看不見的他和友人帳吧。
雖然他完全看不見妖怪、也感受不到妖怪的氣息，身上卻還是保有妖力。高三那一年畢業以後，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看不見和貓咪老師對話的妖怪友人們了。
事情來得相當突然，他還記得八原的妖怪們前一天吵著嚷著要開「歡送夏目大人酒會」時通通睡在他的房間裡，隔天他的眼裡卻只剩下一片凌亂，還有因為有著容器所以能看得見的貓咪老師。
據說他身上的妖力並沒有消失，只是毫無原因地就再也看不見妖怪了。
當時還真是兵荒馬亂了好一陣子啊。
因為上同一所大學、早就和田沼說好了一起租房子，那個時候幾乎天天見面討論相關的事情，田沼也因此成了第一個見到他失態模樣的人。
雖說是失態，其實也沒有太難過的樣子，只是任誰都感覺得出夏目表情裡的悵然若失；而田沼看見的，就是他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時空白的表情。
即使夏目的情緒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也還是難掩失落的模樣。面對藤原夫婦的擔心，他們的解釋則是太捨不得離開這裡了，才會顯得有些寂寞而已。

為了搞清楚夏目怎麼會突然如此，他們也找過名取周一。
見面時，柊是不是和平常一樣正在和自己打招呼呢？夏目這樣想著，然後對著空氣說抱歉，我現在看不見你們。
名取作為一名除妖人，也只能看得出夏目身上的妖力並沒有消失這件事而已。曾經聽說過漸漸地衰弱而看不見妖怪的人、因為妖怪的毒或詛咒而變得看不見的人，卻很少聽說像他這樣一覺醒來就看不見的。
「既然如此，夏目就先忘了妖怪的事情吧。」
名取這麼說的時候，夏目發現自己無法讀懂這個大人臉上的表情。
那之後，他再也沒有看過名取身上移動的妖怪印記。
友人帳則是還留在夏目身邊，即使他現在沒有辦法和妖怪對話、看不見妖怪的模樣，理所當然也沒有辦法把名字還給妖怪了，還是不想把重要的友人帳假手他人。他明白這會是個麻煩的決定，貓咪老師一氣之下還說乾脆把友人帳搶走好了、又被夏目一拳擊退，最後宣言自己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反正人類的時間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夏目抱著友人帳和貓沒有回答。
而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陪著他四處奔波的人，是田沼。
這一次夏目似乎沒有辦法再把他當成局外人了。

／

「田沼，我進去囉──」
闊別幾個月來到田沼家，他相當自然地走上木製的長廊。田沼的爸爸似乎出了遠門，剛好和田沼回家的時間錯開了，這個家裡只住一對父子都顯得太過寬敞，何況只有田沼一個人在的時候。
貓咪老師一下子就嚷著奇怪的話跑走了。他先熟門熟路地到廚房去，把哈密瓜放到冰箱裡；接著走到和室拉門前將紙門拉開，田沼正在那裡專心地閱讀著一本老舊的書、桌上四散著其他的書籍和筆記，抬起頭發現他的到來時笑了起來。
「唷。」
「在看什麼？」
走到桌邊坐下，桌上除了幾本不知名的書籍以外，就是夏目也很熟悉的筆記本和幾枝筆，他們一起念書的時候偶爾會拿錯對方文具。
「嗯……前陣子教授開的幾本書、還有一些自己想看的。」田沼伸了一個懶腰，把書本挪到一邊去；頭上朝天綁起的一束瀏海像蘋果蒂一樣，隨著動作搖來晃去，惹得夏目一陣發笑。
「……田沼的頭髮不會太長了嗎？」好不容易忍住笑意。
田沼好像已經很習慣夏目把他的某些行為當作笑點了，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那束沖天瀏海，嘀咕了句「很奇怪嗎」。
「爸爸最近好像有點忙……等他回來，不忙的話再說吧。」
「啊，說是出遠門了？」
夏目也伸了個懶腰，整個人趴到桌子上，側著臉面向庭院的方向。
「嗯。話說回來，夏目你自己呢？」
「欸？」
「頭髮啊。」他伸手撥了撥夏目幾個月來沒有修剪的淡色頭髮，露出一點點前額。夏目眨了眨眼，也自己用手指勾了一些在眼前比對著長度。
「說的也是。」
嘴上這麼說著，整個人卻懶惰地黏在桌子上不想動。
田沼微偏過頭想瞥見他的表情，卻先透過漂亮的睫毛看見他的眼睛正直直地看著前方，而那視線的終點是田沼家空無一物的院子。
牆上的掛鐘響起三聲，提醒了田沼現在是什麼時間。
他往天花板那個角落看去，水波粼粼的倒影正平靜地映照在那裡；明明是多雲的天氣，映入室內的波光卻讓他覺得有些眩目刺眼。
無話了一會，那隻進了人家家門就自己亂跑的貓這時才慢慢從走廊那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打破了寧靜。
「喂，田沼，去切哈密瓜來吃！本大爺要吃哈密瓜！」
「哈密瓜？」
「老師！」
夏目起身想給牠一拳，卻沒能打中；那隻妖貓跳上桌、聞了聞被田沼闔上的書籍，接著跳起來撞上田沼的胸口。
「好痛！」
「塔子給的哈密瓜、哈密瓜，快去切──」
「適可而止一點啦！」
老師果然還是被揍了。田沼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苦笑著站了起來。
「抱歉，田沼……剛才忘記說我已經把哈密瓜拿到冰箱裡放了，我也去幫忙吧？」
「沒關係，我去吧。」
貓掙脫了夏目的懷抱，踩到田沼的舊書上哼哼兩聲，伴隨著夏目無奈的嘆氣聲。
在他離開房間以前最後一眼看見的，則是夏目抬起頭，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波蕩漾。

by @shizukui/201508（8/24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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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40 田夏小說本《四角い部屋の迷路》試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