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3日 星期三

[K] after "cry"(赤組四角)

漫畫單行本第三集+特典捏他有。



睜開眼時最先入目的、是昏暗室內的天花板,一陣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睡著的,前一秒是不是做了夢、他竟然也不記得,慢了好幾拍發現緊挨在自己身邊的女孩,才又把眉間蹙起。他醒了。只是這麼看來他是有什麼地方短路了吧,不然怎麼會在這種時間點上如此鬆懈。
感覺耳廓上傳來又冰又暖的溫度,想抽菸、不想吵醒身邊的女孩而小心翼翼伸手摸索。床頭櫃上好像有一包菸吧,身邊的女孩一動也不動地,是不是真的熟睡了他也不清楚。
他們、他和女孩之間突然錯開了一點。當時他說了什麼,然後女孩撲向他,擁抱住他的的那一刻開始,斑駁的夢境裡她不在了、只有他一個人和荒蕪對峙,數天數夜,久違地久違。
盲目摸著什麼以前有另一道火焰包裹著手掌按住了他,別抽,忍忍。也只剩下這個人會在這時候阻止他這件事了,即使他們平常總是湊在一起吞雲吐霧,如今也只剩下抽菸這件事願意阻止彼此。
就如同一直以來民主和放任是他們的模式,而不是規矩那種強制的東西,只是換了個狀況、方式、立場時,多美的和平也會演變成戰爭。周防尊就想著這樣做,甚至沒人會阻止他這麼做;小鬼們說他維護的是尊嚴,事實上他只不過是想在還沒失去自我以前做點什麼。
──只是,今天先休戰吧。我們的王啊。無聲的室內裡抽回手,彷彿像被拉回現實一樣地、他想起來了,草薙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對他那樣說,表情除了十束以外,他不認為還能有人看得出哪裡不自然。只是十束死了、他不看他、安娜還望著海,草薙的笑也只能被當作是從容。是悼念。但其實也沒有那麼凝重吧,具體而言草薙會那樣說不過就是希望他至少在這個諷刺的晚上能休息而已。
求你了。停下來一會兒也好啊。
他躺著,在逐漸適應過來的黑暗裡凝住數年來如一日的天花板,知道那些在數天內從身體裡流失的不會再回來了,漸漸在此時此刻回到他體內的、是還身為一個人的知覺,即使他曾經懷疑過自己不再是了。忘了的。
輕輕地,放任流火焚毀你的手從指尖起緩慢開始泛疼。眼窩腫脹著情緒,腦裡、腹裡、甚至喉裡肺裡都空無一物,左胸腔那顆臟器又有什麼值得一提。
只不過是說著「你很溫暖」的人少了一個。身邊的女孩終究還是醒了,小手壓上他的胸口時竟然讓他想起有個人──不是這樣的──那傢伙習慣把小小的火苗送進來,提醒他誰都在;而女孩只是、也只會看著他,看見他、再一次看見他千瘡百孔的世界──隨即就在她張口要打破一切沉默的一秒之前、被他不知不覺間伸出的大手摀住了細小的聲音。

別說話。看見了,也別出聲。
天亮之前,沒有火光,沒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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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今天真正死了,在他手上,墓則嵌在他的左耳裡。」
「求你了,在我們失去一切以前停下來一會兒也好。」
沒能寫出來的暗語。

13/11/2013 @shizuk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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