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29日 星期一

[K] 少年與女孩(片段)

原赤組中心,伏見與安娜的故事。



他們其實並不算和好了。
八田得知伏見當時就在門外的事時,當下第一件想的事就是道歉,已經忘了他們其實正在吵架的狀況。
然而道歉後伏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暫時把伏見的沉默當成接受他道歉的八田想,果然還是要向安娜道謝吧,不然他絕對不可能察覺這件事。
匆忙離開的八田想著去猿家找他吃中餐,卻聯絡不上他而只能作罷。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前陣子一起去救安娜時還感到心安的,不知不覺好像又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近晚時伏見一如既往地出現在酒吧,然而這裡的一如既往指的當然是一臉無趣的樣子。
遠遠地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同於以往總還是會盯著人群的方向看,而是開始撐著下巴失神;任誰來看,都會覺得伏見猿比古無法融入熱鬧的眾人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然而伏見平時就算總是不合群、不愛說話也不常參與話題,注意力還是多半會集中在眾人、或說美咲在的人群中,這天他卻連聽那些人在討論什麼都沒有,一回過神來又已經是話鋒轉到他身上的時候了。
——伏見覺得呢?」                      
他抬頭,視線對上他認為最棘手的十束多多良,而他也從沒懷疑過其他人跟著看向他的視線總是以尷尬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成分居多。
反正他也沒有義務取悅這些人吧。他總這樣反射性地迴避一切問題。
「……哈?」
十束從容地笑,視線往他左手下方的位置移,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吠舞羅這群大男人都還沒完全熟悉行為模式的深紅色女孩就在他身旁的位置上,正在努力靠自己爬上高腳椅。
伏見無言,記得周防尊都是一隻手把她抓上椅子的,他只能先不追究為什麼這小鬼要跑來他旁邊、總之在大家漸漸轉為譴責的目光下,用雙手把女孩捧上椅子坐。
因為實在太輕了,一點「抱」她的實感也沒有。
「安娜怎麼想呢?」
「……嗯!」表示雀躍。十束是如此認可的。
事情就這麼定了。在伏見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正想抗議的同時。他皺起眉還想揚聲說些什麼,安娜那雙直勾勾的眼睛讓他就這麼語塞、完全錯過反對任何狀況的時機。
他咋了聲響亮的舌、裡頭含有的倒不是「厭惡」那樣一面倒的情緒,只是再度深刻明白了吠舞羅裡滿滿的都是他感到棘手的東西。
看著眼前還是沒有任何人想向自己解釋,既明白又不那麼清楚深深的矛盾來自於哪裡。
他知道他失常了。
他應該是更能為自己這種膠著的狀況做點什麼的人,但現在連美咲都笑著以為他這樣暫時的幾分鐘安分就沒有問題。
連安娜的視線也沒能讓伏見從矛盾中轉移注意力。


對一件事情有所好惡,總是在所難免。
伏見猿比古從攤販手上接過可麗餅時表情灰暗,一手一餅卻對此面露兇相的客人不多,以至於店員多看了他兩眼。
只見離攤販不遠的他把擺滿草莓、擠滿奶油作餡的可麗餅遞給矮他好幾個頭的少女一名,接過可麗餅的她空下一手,抓住他的褲子;這名兇狠的客人再怎麼不友善也還是因此神情緩和了許多。
伏見帶著安娜到樹蔭籠罩的長椅上坐下。
前兩天莫名其妙被決定的事情就是這個——「是安娜先說要跟猴子你一起行動的啊!」八田這麼說,看起來不懂他為什麼要問這種已經知道的事。伏見沒打算多說什麼,會問他也只是因為他是在這種情況下最好問話的人而已。
最近吠舞羅的那兩個最高幹部打算出一趟遠門採買,只有短短一天不過夜、晚上就會回來了,八田跟鐮本還興致勃勃地要跟,問題就在於要不要帶著安娜一起去。
草薙和十束倒也沒有真的很困擾該如何安置安娜,反正周防尊理所當然沒有什麼想出遠門的意願,交給尊照顧也可以。
只是一直黏尊等人黏得很緊的安娜自己卻突然說了——她覺得她想跟猿比古一起。
「伏見、嗎?」草薙捏起菸,其實沒什麼意見。
應該說,他和十束都樂於聽聽安娜本人的意願如何。
女孩點頭,從尊身旁的高腳椅上跳下、小跑步到遠一點的伏見身旁,八田和鐮本臉上凍結的表情看起來比較像錯愕。
十束看著安娜像個孩子一樣的行動,從微微的困惑到了然於心;那份清澈而深邃的眼神在安娜眼裡一直是透明的紅色,是唯一屬於多多良的紅。
多多良。她想做點什麼,就像她和多多良約好的一樣,想說話。
她想試試看。
雖然美咲對猿比古說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啊」、「別欺負女孩子!」這樣的話惹猿比古生氣、雖然看起來相當不滿的猿比古也總是看著她嘖聲連連,但那個臉上表現出來的不友善從沒有讓她覺得「害怕」過。

也許是因為、她眼裡的猿比古胸前也裹著深深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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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729 CWT34新刊Red dwarf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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