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バス] 對海常而言

【黒バス】海常にとって

黃瀨剛進海常時發生的事。笠松視點。




　　「那個『奇蹟世代』怎麼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笠松幸男聽見海常二軍隊員們這麼說的時候，內心豈止是五味雜陳可以形容的而已。
　　時間必須推回到約莫三十分鐘前，正式隊員佔用了一半場地，在籃球場上做熱身賽練習。即使是在新學期的開始，放長假期間也沒有閒暇可以生疏技巧的他們熟練地運著球。
　　將一記球穩健地投入籃框，笠松和方才助攻的隊員單手擊掌，接著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另外一半的場邊正在進行熱身的一年級新生們。
　　再過幾分鐘入隊測驗就要開始了。
　　望向對面球場不斷騷動的一角，那個來自傳說中「奇蹟世代」的金髮模特兒正在熱身，不知道為什麼也要參加這場測驗。
　　仔細想想大概是教練的安排吧，老實說球隊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教練挖角了「奇蹟世代」來。理由嘛，就是他們去年輸了，今年想要贏。
　　好，所以為什麼「奇蹟世代」還要參加入隊測驗？
　　球又傳到笠松手上，有人防守，卻仍時機恰好地來一次急停轉身跳投——他怎麼知道教練想做什麼？
　　不管怎麼樣，進球那當下他是這麼想的：我們海常怎麼能被新來的看扁呢。
　　接著他拉起球衣一角擦汗，轉過身，視線透過分隔兩個場地的球網往另外那頭看，卻和那個即使站在人群中也依然顯眼的「奇蹟世代」對上了眼。
　　他對他笑。笠松不覺得這是巧合，因為那個人除了笑還對他揮手。
　　左顧右盼跟著挑起眉，回頭他卻已經離開剛剛的地方準備上場打球了。
　　搞什麼？
　　那小子叫什麼名字來著，黃瀨……涼太？
　　……他有種不太舒服的預感。

　　測驗開始十分鐘剛過後幾秒，被特意叫到一旁觀摩的正式隊員們暫時是一片靜默，一邊低低傳來二軍隊員們的幾聲「我們的比較好」、「好普通」；入隊測驗共計二十分鐘，黃瀨涼太沒有特別做什麼，靠著基本功夫得了十幾分也已經根本是正式隊員的水準，還由得海常二軍有些不服氣地替自己隊上的學長們說話。
　　即使是如此他的人氣還是高得不可思議，明明才入學沒有多久，全校師生就幾乎都認得他了。知道他是「奇蹟世代」、模特兒，還有對他的名字琅琅上口。看過全國性籃球雜誌的都知道他擅長「模仿」別人的絕技，但目前十二分內他並沒有發揮所謂的「模仿」。
　　實在搞不懂這傢伙。
　　才剛這麼想，遭到防守的黃瀨就看了場邊的他一眼，笑了。笠松這才注意到他打球的時候根本一直是笑著的，那笑容看了讓人有些惱火。
　　接著他一個漂亮的轉身，急停跳投，和他方才與隊友們熱身比賽時的姿勢沒有半點差異。
　　
　　最後黃瀨一個裝模作樣的灌籃還夾雜了女孩子們盲目的尖叫聲。
　　他不知道黃瀨剛才看了他們熱身多久，但教練的用意他是大概把握住了一點；黃瀨這個人很會模仿，剛剛自己在場上做的動作被他學了個五成，其他隊員的幾個習慣動作也穿插在一些動作裡面，更特殊的倒是沒有了。
　　那剩下的五成為什麼不學給所有人看？難不成是「放水」的意思嗎？也因為這樣，除了一軍隊員們自己以外，幾乎沒有人真的發現哪裡不對勁。
　　下場後的黃瀨立刻受到女孩子簇擁；森山由孝一邊嘀咕著他剛才認定是真命天女的女孩子竟然也是黃瀨涼太的迷、早川充洋對笠松嚷嚷著比平常還要聽不懂內容的句子，還有，還有，還有小堀浩志不發一語，他們彼此知道其實沒有一個人鎮定。
　　他強迫自己必須鎮靜下來，即使非常想要現在就走到黃瀨面前逼問出個所以然來，那人身邊環繞的卻是一群名叫女性的生物啊……
　　為什麼不用全力「模仿」給他們看？那到底又是怎麼做到的？
　　此時此刻，笠松幸男深深感覺到自己隊上新加入了一個相當棘手的學弟。

　　﹡

　　即使是已經和黃瀨熟稔起來的現在，笠松幸男也還是時常覺得自己搞不懂這個人。
　　他們在入隊測驗中對對方的球技有初步了解，但並不是愉快的經驗。當時笠松覺得相當不爽快，卻又沒辦法真的對黃瀨這個人動怒，原因很多、而主因在於：他是隊長，不能讓隊員們之間產生重大的嫌隙，何況黃瀨才剛剛加入海常籃球隊而已。
　　黃瀨涼太這個人各方面來說太過優秀了，入隊測驗又是這樣不乾不脆的內容，實在帶給他很大的麻煩。
　　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教練那天找笠松來說了些話之後發生的事情。

　　「黃瀨這個人才是我挖角過來的，理所當然早就考慮過他能力太過突出這點會給我們隊伍帶來什麼影響。」教練似乎是看穿他的想法才對他說，「就讓他用自己的方式融入隊伍吧。」
　　「……是。」
　　「不要忘了，我們海常的目標是贏得冠軍。」
　　「是！」
　　說老實話，其實笠松聽不懂教練想表達什麼，只知道黃瀨八成是自己說要參加入隊測驗的。
　　大概的原因卻還是到結束談話的幾分鐘後才猜到一點。

　　「對不起，那個，妳們先等我一下好嗎？……學長！笠松學長！」
　　笠松才在離正式隊員們幾步的地方站定沒多久，聞聲見到的光景就是學弟划開粉絲群泳渡人海的畫面。
　　「學長，對不起！」黃瀨跑了過來，第一句就是道歉。
　　「啊？」
　　「啊哈哈，其實我很喜歡笠松學長打的籃球喔。」
　　黃瀨整整比他高出了一顆頭，卻相當不好意思地弓著背說話。
　　「剛剛我表現得還可以吧？」邊笑著。
　　笠松凝視了眼前的學弟幾秒，雖然完全搞不清楚黃瀨想幹什麼，但想起教練說的、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融入隊伍，還有他們海常要「贏」。
　　「……那還用說嗎？你可是那個『奇蹟世代』啊。」笠松泛起帶有不爽的笑容，「當然是『完全不行』。真是讓人滿不爽的啊，你這個人。」
　　「咦咦！怎麼會！」小學弟驚慌。
　　「真想揍你耶。」
　　「咦……！學長……請不要打臉！」
　　於是腹部正面承受一擊來自學長的親切招呼。
　　「下次再放水就踹你啊！等等單獨留下來訓練！」
　　「哇啊好痛！是——！」
　　其他一軍隊員聚過來，所有人都被笠松這一拳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笠松這麼衝動？連早川都上前關心黃瀨有沒有受什麼傷；然而事實上這拳的輕重只造成一個後果：笠松有好一陣子在校園裡都得和黃瀨走一起才不會被女同學攔下來興師問罪。
　　久了也就習慣這麼相對應了。

　　你問笠松那時候在想什麼？
　　他會告訴你，海常想贏，就不能不讓大家接受黃瀨。可是自己苦練出來的能力是會被黃瀨輕易模仿的，甚至他還能隨意使用，怎麼可能一下就接受這樣的人要取代大家、成為自己隊上的王牌？
　　但是只要大家都能站在黃瀨這邊的話，就比較容易接受他了吧。
　　黃瀨涼太這個人各方面來說都很優秀。久了笠松也就知道了，這個人對自己的「優秀」感到驕傲，可是他又有著令人不甚爽快的貼心。
　　即便他不是那種會特別手下留情的人，卻也還是知道要給學長們留點面子。
　　他不知道黃瀨是不是真的這樣想，也沒有問；反過來說、黃瀨也幾乎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是為了什麼。在這之後也一直都是這樣子。
　　那不重要。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如何能活用黃瀨的能力，讓他成為海常勝利方程式中的有效份子，這才是他該負的責任。
　　只要黃瀨想贏，而且他在贏的時候身上的的確確穿著海常球衣那就好了。



---
時間點是剛進海常的時候，一直到過了一陣子笠松習慣和黃瀨一搭一唱的時候。
覺得這之後的笠松應該會改變一點點想法，但是再寫下去就要上萬字了吧……不知道會不會寫。

@shizukui 11/10/2012